保真是什么意思(葛伟军 论艺术品拍卖中的不保
拍卖活动的历史源远流长，最早可追溯到公元前5世纪。历史学家希罗多德在其名著《历史》中，记录下了适婚女子的拍卖故事。随着罗马帝国的扩张，战争催生了拍卖业的发展。到了17世纪，拍卖业在欧洲得以复兴，而20世纪则是世界两大拍卖行苏富比和佳士得繁荣昌盛的时期，伦敦和纽约成为了艺术品交易中心。可以说，拍卖活动贯穿了人类的整个贸易史。
近年来，我国艺术品市场蓬勃发展，国际地位不断攀升。根据Artprice发布的《2019年全球艺术市场年度报告》，全球艺术品市场持续深化，通过拍卖行售出的艺术品数量创下历史新高。虽然总成交额较上年有所下降，但美国的软实力依然最强，占据全球艺术品拍卖成交额的46亿美元。佳士得和苏富比两大拍卖行的拍卖总额占全球市场的54%，而中国拍卖行业也在全球市场中占据重要地位。
随着艺术品市场的繁荣，与拍卖相关的法律纠纷也呈现增长趋势。其中，涉及拍卖人、委托人的瑕疵担保责任的争议尤为突出，业内称之为“不保真条款”。将围绕不保真条款展开讨论，介绍其立法背景、行业规定及典型案件，阐述相关理论，并分析影响不保真条款效力的因素。
一、不保真条款的行规与实践
不保真条款，是根据《拍卖法》第61条第2款的规定而来。该条款规定，拍卖人、委托人在拍卖前声明不能保证拍卖标的的真伪或品质的，不承担瑕疵担保责任。这一条款的出台，旨在平衡拍卖人的权利义务，考虑到艺术品鉴定和评估的专业性与复杂性。该条款的适用必须受到严格限制，以避免成为拍卖人逃避责任的借口。
在行业内，各大拍卖行对不保真条款进行了细化规定。主要包括三个方面：一是作出不承担瑕疵担保责任的声明；二是要求竞买人确认了解并接受艺术品的现状，自担风险；三是明确拍卖图录不构成对其所载内容的担保。这些规定为拍卖行的操作提供了指导，也为竞买人提供了风险警示。
二、艺术品的本质与维度
艺术品在拍卖行交易中涉及多种类型，包括《艺术品经营管理办法》项下的艺术品以及文物艺术品等。艺术品的本质包含三个层次：总体性、艺术家庭归属性和时代社会性。要了解一件艺术品或艺术家，必须与其所属时代的精神和风俗联系起来。
艺术品具有三个维度：本源维度、经济维度和法律维度。本源维度关注艺术品的内在思想性、艺术性和社会性；经济维度则关注艺术品作为商品的流通属性和经济价值；法律维度则涉及艺术品的法律地位和权益保护。
三、讨论与思考
不保真条款的出台，旨在合理平衡拍卖人的权利义务，但同时也引发了关于公平性和责任的讨论。在实际操作中，必须对该条款的适用进行严格限制，以避免拍卖人利用该条款逃避责任。对于买受人而言，了解艺术品的真伪和品质的风险应由谁承担、如何承担，也是值得关注的问题。艺术品的本质和维度的不了解也是导致争议的原因之一。加强艺术品的鉴定和评估工作，提高拍卖行业的专业性和透明度，是解决纠纷的重要途径。同时还需要进一步和研究相关法律法规在实际操作中的应用与完善需要更多的思考和讨论。艺术品作为人类文明的瑰宝，其背后蕴含的法律属性与艺术价值尤为引人注目。这些艺术品通常承载着深厚的文化底蕴和创作者的心血结晶，其物质载体更是受到法律的保护。除了物质材料本身的所有权之外，艺术品还拥有著作权等其他权利。法律关注与艺术品相关的民商事主体，保障他们的权益并规范他们的行为。
在艺术品的真伪问题上，存在着多个复杂的概念。“真实性”是指艺术品的内在特征与其外在表现相符，一旦得知艺术品并非原作，其价值和美感将大打折扣。这种真实性应由市场决定，而非法律强制规定。“原创性”则是著作权法的概念，指的是作品出自特定作者，是作者的独创而非抄袭。而“归属”则涉及艺术品的指定作者、创作时期及地理起源。错误的归属可能带来巨大的法律与经济影响，但并不等同于艺术品不真实。
关于伪造的艺术品，可以理解为虚构或虚假生产的作品。以绘画为例，伪造者可能会复制现有作品，模仿原作者的风格或技巧，甚至复制原作者的签名。这种复制的目的是为了让人们误以为复制品是原作。这种伪造可称为“欺骗性复制”。并非所有的复制都是出于欺骗的目的。例如，博物馆制作的海报是复制品，但并非欺骗公众，这种可以称为“诚实的复制”。由此可见，“伪”的重点在于欺骗性的复制，而非所有复制都是伪造。伪造是不道德的，违反了道义准则和法律准则。
在鉴定艺术品和古董时，专家运用多种方法如肉眼鉴赏判断、历史文献或科学分析等。这些方法互为补充，但没有任何一种方法是完美的。鉴定结果需要基于鉴赏家的意见，并由档案证据或科学报告支持。
在司法实践中，国内已经出现了一些涉及艺术品真伪的拍卖合同纠纷案例。例如苏敏罗与萧富元等拍卖合同纠纷上诉案中涉及到拍卖人对拍品真实性的免责声明效力问题。法院认为在无法证实拍卖人和委托人事先知晓拍品为伪作的情况下，拍卖人的免责声明有效。而在其他案例中，法院也强调了买家的责任，要求买家在拍卖成交前对拍品真伪进行判断。如果买家未能自行判断且无法证明拍卖人存在欺诈行为，那么拍卖人无需承担伪作的不利后果。这些案例反映了司法实践中对艺术品真伪问题的复杂性和挑战性。
艺术品作为人类文明的重要组成部分，其真伪问题涉及到法律、道德、艺术等多个领域。在鉴定和保护艺术品的过程中需要综合运用多种方法并依靠专业人士的判断。同时司法实践也在不断和完善相关法规以适应日益复杂的艺术品市场。通过这些努力可以更好地保护艺术品的价值和权益为艺术品的传承和发展提供有力的法律保障。关于瑕疵担保的免责声明及其相关问题
一、瑕疵担保责任概述
瑕疵担保责任，原本属于合同编项下买卖合同中出卖人的责任范畴，涉及物和权利两个层面。关于其定义，学界存在多种观点。有的认为瑕疵担保责任应归入违约责任的框架内，而另一些观点则主张其应独立存在。
在拍卖法律关系中，瑕疵担保责任类似于合同编规定，包括权利瑕疵担保和物的瑕疵担保。换言之，拍卖人需确保其交付的拍卖物权利完整无瑕疵，并符合法律规定的或当事人约定的质量要求。
值得注意的是，《拍卖法》第61条似乎只涉及拍卖标的的真伪或品质问题，表面上似乎仅与物的瑕疵担保有关。权利瑕疵担保在拍卖法律关系中同样存在。如果拍卖的艺术品虽有真品之名，却存在权利负担，那么竞拍成功的买受人可能会因艺术品的权利人（如担保权人）行使权利而丧失所有权，使竞拍目的落空。之所以第61条没有明确提及权利瑕疵担保，是因为其主体应是委托人而非拍卖人。从经济效益角度出发，将权利瑕疵披露的责任交给委托人更为合理，而拍卖人在短时间内难以对每件艺术品的权利瑕疵进行全面调查。
在实践中，拍卖规则通常包含明确的瑕疵担保免责声明。例如，中国嘉德拍卖规则、西泠印社拍卖规则以及北京保拍卖规则等均有相关条款。专家指出，这些免责声明并非绝对，而应结合《拍卖法》的相关条款进行解释。如第18、27条所述，拍卖人对于艺术品瑕疵的信息来源于委托人的告知义务和拍卖人的询问权利。如果委托人未告知竞买人有关瑕疵，则拍卖人应承担相应责任。
二、免责声明中的注意事项
在理解拍卖人的瑕疵担保责任时，应注意以下几个方面的问题：
1. 艺术品的真伪是否构成物的瑕疵。物的瑕疵通常涉及标的物的主观和客观性质。对于真伪是否构成物的瑕疵，存在不同观点。有人认为真伪鉴定复杂，难以判断，拍卖人在其知识范围内无法对所有艺术品的真伪作出准确判断。真伪鉴定对于艺术品交易至关重要，法院可以通过证据规则认定艺术品的真伪。在特定情况下，法院可能会介入鉴定真伪。
2. 拍卖人的瑕疵担保责任来源于委托人。委托人对送拍的艺术品享有所有权或处分权，并应知悉艺术品的详细信息。委托人负有直接的瑕疵担保责任。在拍卖活动中，一个买卖合同被分拆成多个合同，包括委托拍卖合同、竞买合同及成交确认书等。根据《拍卖法》第18条和第27条，拍卖人有权并要求委托人说明拍卖标的的来源和瑕疵，而委托人也有义务向拍卖人说明这些瑕疵。如果委托人不告知拍卖人艺术品的瑕疵，那么拍卖人很难向竞买人说明这些瑕疵。
瑕疵担保问题在拍卖活动中具有重要意义。拍卖人、委托人或竞买人在涉及艺术品交易时都应充分了解并遵守相关法律规定，以确保交易的公平和透明。在艺术品拍卖领域中，告知与担保责任具有极其重要的地位。关于委托人、拍卖人以及竞买人之间的权责关系，一直是法律实践与理论的热点。
对于委托人而言，其未尽的告知义务并不能免除拍卖人向竞买人说明艺术品瑕疵的责任。即便拍卖人在某次拍卖中确实不知情，根据相关法律条款，如第61条，拍卖人在承担责任后仍有权向委托人追偿。这一规定明确了委托人的最终瑕疵担保责任，并一定程度上保护了善意的拍卖人，即当主观认知水平和客观检测条件无法确定真伪和品质时，拍卖人可适用不保真条款。但如果拍卖人通过各类渠道事先得知艺术品存在瑕疵，那么其必须将这些信息如实披露。
值得注意的是，拍卖人在多大程度上需向委托人了解瑕疵信息，以及这项义务的边界是否应受上述法条的限制。如何判断在哪些情况下，拍卖人应当知道瑕疵信息从而加重其负担和责任，这些问题均值得深入。我们还需要注意到拍卖法与《民法典》合同编的衔接问题。虽然《拍卖法》具有优先性，但在某些方面仍需参考合同编的规定。
从另一个角度看，《拍卖法》第61条第2款的本质体现了买者自负（caveat emptor）原则。这一原则源自早期的英国《买卖法》，当时法院普遍采用此原则。买者自负原则意味着卖方没有义务披露货物的缺陷，买方需凭自己的判断进行购买，不依赖于卖方任何明示或默示的陈述。
根据买者自负原则，买方需要自己判断货物的品质并承担选择的后果。如果买方对货物品质或卖方所有权存在疑问，可寻求独立咨询或要求卖方提供适当担保。若卖方故意对货物性质或品质作出虚假陈述，买方可提起欺诈诉讼。若卖方不仅陈述事实，而且用明示的担保词语确保真实性，那么卖方需对欺诈负责。
在艺术品拍卖的特定情境中，买者自负原则的应用更为复杂。拍卖前，拍卖人会组织预展以供潜在竞买人观察艺术品。由于时间和检测技术的限制，竞买人无法仅凭肉眼形成客观评价。这种情况下，拍卖通常采用“按现状交货”（as is）的方式，买卖双方认可商品的现状，买方接受商品的所有瑕疵。
法院在处理相关纠纷时，往往会采用买者自负原则，认为买方有责任在预展期间充分检查艺术品的品质。品质问题往往出现在成功出价后、买方收到拍品之前的时间段。例如，在某案例中，七幅艺术品被成功拍卖后，其中一幅被买方指控为赝品，而拍卖行则依据免责声明拒绝承担责任。
告知与担保责任在艺术品拍卖中尤为重要。涉及多方主体和复杂法律关系，需深入理解并妥善处理相关法条和原则的应用问题。随着法律的发展，对于卖方的义务和责任也在逐渐调整和完善，旨在更好地保护买方的权益。销售单据及其免责声明
本销售单基于“现状出售”原则，即“as is”原则进行。拍卖人和委托人对所售财产不提供任何保证或担保。此免责声明在法院中得到了广泛认同，且被法院视为有效的真实性的免责声明。签署此销售单的买方明确知晓并接受了其中的条款。根据《合同法》的规定，此类免责声明是合法的。《美国统一商法典》对此有不同的解读，如果拍卖人的免责声明中的陈述模糊不清，未能明确表达其意图，则该免责声明可能被视为无效。
在拍卖行业中，买者自负原则一直是核心原则之一。传统上，买方在参与竞价时，需要基于自己的谨慎和判断，理解销售条件和拍卖行提供的担保限制。随着拍卖市场的变化，拍卖行逐渐转向吸引客户对艺术品的兴趣，而非其法律和商业知识。这导致许多新进入拍卖市场的竞买者对行业规则和惯例缺乏了解。他们不仅对拍卖的技术问题和相关术语不清楚，而且一般公众也很难区分各拍卖行使用的专业术语之间的差异。销售术语的使用变得尤为重要，它们能够显示出各拍卖行所提供的保证或担保的不同。
苏富比和佳士得拍卖行是行业的佼佼者，它们致力于解决大多数买方关心的关于拍品真实性的问题，包括时间、来源等因素。苏富比担保图录中对拍品品质的正确真实性描述，除了一些特定例外，如创作期在1870年以前的艺术品。佳士得则设定了类似的真实性担保规则，但仅限于图录中首行大写突出表示的陈述。尽管这两家拍卖行对买方提供了强有力的保护，它们的业务规则中仍然规定了买方的审看责任。
在我国，拍卖人的拍卖规则大多包含买者自负/审看责任的内容。例如，《中国嘉德拍卖规则》和《北京保拍卖规则》都强调了竞买人的审看责任，要求竞买人亲自查看并对现状表示满意，充分了解并接受拍卖物的瑕疵。
拍卖图录是拍卖人对拍卖标的进行介绍的资料，通常包括写真图像和文字描述。写真图像主要呈现拍卖标的的外观，并不能说明其内在品质、年代和作者。文字描述中，作者、材质和年代是最容易引发纠纷的部分。判断是否构成确定性描述的关键在于描述中是否存在明显且强烈的截断判断的措辞。根据《文物艺术品拍卖规程》，拍卖图录应包含拍卖活动的基本信息、拍卖标的基本情况等内容。拍卖图录本身不构成对竞买人/买受人的担保。是否构成担保取决于文字描述是否具有事实根基，是否足以让竞买人/买受人产生对艺术品真伪的实质性判断。
在一系列关于艺术品交易的司法案例中，法院对于拍卖活动中的描述和担保问题进行了深入的。关于拍卖图录的描述和免责条款问题，二审法院在某一案例中明确表示，拍卖图录虽然包含对画作真实性的任何明示或默示担保或陈述的免责条款，但在没有故意欺诈的情况下，买方仍需承担辨认画作真实性的风险。若买方未能尽到谨慎，则无法通过诉讼主张交易不公。
另有一案例涉及七件中国艺术品的交易，原告在收到商品后怀疑其中一件花瓶并非如被告所称的宋朝作品，遂提起诉讼要求撤销合同。法院在判断艺术品与卖方描述是否一致时，主要考虑卖方的陈述是否具有事实上的合理根据。由于卖方在特定物品的归属问题上缺乏合理根据，法院支持了原告的诉求，准许撤销合同并要求被告返还价款及利息。
还有一起案例涉及著名画家萨尔瓦多·达利的作品购买纠纷。原告购买了标记为达利作品的画作，后发现并非真迹，遂将卖方诉讼至法院。法院认为，如果卖方的真伪陈述在作出时不具有合理根据，那么买方可以获得救济。对于经专家证明为真的艺术品，其真伪证明构成了明示担保。
关于拍卖图录的冲突，也有一些引人瞩目的案例。例如，竞买人Jendwine成功拍下两幅油画作品后，与拍卖行就作者名字是否构成担保产生了纠纷。法院认为，拍卖行在理，因为艺术品年代久远，无法确定作品是否确为特定作者所作。这成为对拍卖图录描述的一般规则，即图录仅代表卖方的意见，而不应被理解为具有其他含义。其他形式的描述，如收据上的作者名字，可能被法院认定为更正式的声明，从而构成交易的真实性担保。
在实践中，拍卖人的拍卖规则通常包含图录不确定性的内容。例如，《中国嘉德拍卖规则》、《西泠印社拍卖规则》和《北京保拍卖规则》等均对图录的描述和不确定性进行了规定。拍卖图录或文字描述除明确强烈的截止判断或陈述外，因其不确定性和参考性质，不构成交易的合理根据和担保。
关于拍卖法律关系的辨析，拍卖合同是一个广义概念，涉及委托人、拍卖人、竞买人及买受人等多个主体。这些主体通过签订不同的协议来构建拍卖活动。委托拍卖合同是其中的一种，但除此之外还有竞买合同和成交确认书等。在拍卖活动中，各主体之间的法律关系复杂，需要仔细辨析。特别是在买受人和委托人之间，虽然双方并未直接签订合同，但根据《拍卖法》的相关规定，双方之间存在一定的法律关系。对于买受人来说，了解这些法律关系有助于其在遇到问题时知道如何寻求救济。
这些案例和法律问题反映了艺术品交易中的复杂性和风险性。对于买家来说，了解相关的法律知识和规则至关重要，以便在交易中保护自己的权益。拍卖人与竞买人之间的合同关系及其风险分配
拍卖场景中，拍卖人作为桥梁连接着委托人与竞买人，扮演着居间与代理的双重角色。在这种复杂的交易结构中，风险的管理与分配显得尤为重要。
一、拍卖人的角色与风险二元性
拍卖人在拍卖活动中，既是委托人的代理人，负责处理委托事务，又是竞买人的居间人，协助竞买人完成交易。这种二元性地位使得拍卖人在风险分配中处于关键位置。
二、风险的定义与分类
风险，是对事实不确定性的判断。在拍卖活动中，风险可分为可察觉的风险和不可察觉的风险。其中，可察觉的风险包括明知的风险和应当知道的风险；而不可察觉的风险则受到条件限制，无法被知晓。
三、风险承担者的角色分析
1. 拍卖人与委托人：在拍卖活动中，委托人提供拍卖物的关键信息给拍卖人。尽管拍卖人会对这些信息进行检验，但由于拍卖物数量大、风格各异，拍卖人不可能对所有物品进行全面鉴定。拍卖人主要承担对拍卖物的保存责任和基本信息的校验义务。
2. 拍卖人与竞买人：基于“买者自负”原则，竞买人应对竞买的拍卖物真实性承担风险。但根据专业知识和经验的不同，竞买人可分为专业竞买人和一般竞买人。前者应自行判断，承担较大风险；后者由于缺乏经验，法律应提供更多保护。
3. 拍卖人的专家角色：拍卖人拥有更多的专家、更丰富的经验和更强的资金实力，处于更好的规避风险地位。在征集拍卖物时，拍卖人更容易了解物品来源和委托人信息。拍卖人的主观应为善意，并应具备辨别真伪的经验。
四、风险承担与救济途径
在艺术品拍卖中，对于权利受损的竞买人/买受人，应提供救济途径。如佳士得等大拍卖行突破传统免责规则，做出真实性担保，并对买受人的赔偿责任进行限制。这为我们提供了思考的方向。
五、不保真条款的审视
不保真条款并非单一条款，而是一组具有内在逻辑关系的条款的总称。其目的在于将拍卖人的风险降到最低，保护其利益。但我们需要深入审视其行规本义、行业发展、功能及其利弊关系。在分配真伪风险时，应更倾向将风险分配给委托人。但如果拍卖人主观恶意（如明知赝品而不提示），亦应承担相应责任。
不保真条款已成为拍卖人对于艺术品真伪纷争的免责体系。拍卖人在保护自身权益时，会尽可能利用该条款及其背后的免责体系。对于拍卖行业而言，这是理性的选择。但风险分配应全面、细致，结合各种因素进行分析。应区分一般竞买人和专业竞买人，为前者提供更多保护，为后者提供更多风险承担机会。对于买受人而言，借鉴金融消费者的概念，为其提供充分的救济途径是值得考虑的。不保真条款的本质：塑造行业发展的内在机理
在纷繁复杂的商业世界中，不保真条款似乎成了一个无处不在的议题。它在沿袭传统的更是行业发展的内在机理，对行业的公平原则提出了深刻的挑战与回应。不保真条款的本质，既是商业活动中的法律准则，也是行业发展的内在规律。它的出现与存在，无疑为行业发展注入了新的活力。如何在保障行业发展的确保公平原则不被侵蚀，成为我们必须面对的问题。
在众多的商业活动中，不保真条款的应用范围广泛。从故意造假者、知假卖假者到知情不报者，这些商业活动中的不良行为者，在不保真条款的规制下，将无处遁形。这一条款的存在，正是为了打击这些破坏市场公平竞争的恶劣行为，让商业环境更加清明。
不保真条款的本质并非简单的惩罚与制裁。它更是为了平衡商业活动中的利益冲突，保护弱势者、权利受侵害者的合法权益。在商业活动中，由于信息不对称、资源分布不均等原因，弱势者往往处于被动地位，容易受到欺诈和侵害。不保真条款的出台，正是为了打破这种不平衡，让弱势者得到应有的保护。
不保真条款也是行业发展的内在机理。在市场经济中，行业的发展离不开竞争与创新。而不保真条款的存在，正是为了鼓励竞争，激发创新。它鼓励企业在追求利润的更加注重诚信与公平。只有这样，行业才能在竞争激烈的市场环境中脱颖而出，实现可持续发展。
我们也要认识到，不保真条款的实施需要法律的严格监管与公正执行。只有在法律的框架内，不保真条款才能真正发挥其作用，实现其目标。我们也需要加强公众的法律意识，让更多的人了解并理解不保真条款的真正含义与价值。
不保真条款是行业发展的内在机理，是商业活动中的法律准则。它在打击不良行为、保护弱势者的也鼓励竞争与创新。让我们共同期待一个更加公平、透明的商业环境。文章来源：《法律适用》2020年第11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