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逝的古典阅读答案(全球化时代重读《资本论》
演讲人聂锦芳，地点北京大学二教，时间二〇二一年十月。我们聚焦于一位伟大的思想家——马克思。这位毕生致力于资本批判和对现代社会深入的思想家，总能带给我们坚定的信念和深刻的启迪。尽管他的著述中可能没有直接提供解决当代问题的具体方案，但我们可以基于他对那个时代的洞察和理解，结合时代变迁做出自己的判断和选择。这种跨越时空的思想价值，正是马克思思想的魅力所在。
本次讲座，聂教授将通过解读马克思的代表作《资本论》，带我们一起马克思如何把握时代的问题和趋势，如何实现理论创新。聂教授是北京大学哲学系教授、博士生导师，长期致力于马克思文本、文献和思想的研究，成果丰硕。
当我们深入研究《资本论》时，马克思对于资本社会的分析给我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将这种研究称为“政治经济学领域内”“自由的科学研究”，旨在揭示资本制度背后的本质。他观察到，在资本主宰的世界，人们的情感、信仰都被物质利益所左右，社会关系发生变化，个人被重新塑造。尽管人们可能想要摆脱这些关系，但在现实中，人们不过是经济范畴的人格化，是阶级关系和利益的承担者。
从世界历史发展的角度看，资本和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也有其进步性。虽然它带来了苦难和罪恶，但仍然是人类进入“文明国家”的标志，是无可阻挡的世界潮流。资本主义生产及其引发的社会运动是“以铁的必然性发生作用并且正在实现的趋势”。这种“铁的必然性”指的是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在全球范围内的一统天下，无论哪个国家和民族都必须经历这一阶段。
需要指出的是，“铁的必然性”并不等同于固定的历史发展序列。当人们仔细研究马克思的原始文本时，会发现他在描述前资本主义社会形态的更迭时，用的是谨慎的判断。而当他谈到资本主义生产的自然规律时，才使用“铁的必然性”的说法。这意味着，不同的社会形态在不同的历史阶段和地域可能会有特殊的特征。而当我们进入“世界历史”后，资本主义的生产方式则会成为主导，人类历史进入“现代”形态。
马克思并不满足于抽象的论述，他以当时英国颁布的“蓝皮书”为例，说明了这一发展的势所必至。这本书揭示了工业和工联问题背后的社会发展趋势，与马克思的观点相互印证。他深入剖析了资本社会的本质和趋势，使我们更加深入地理解了他的思想精髓。
聂教授的讲解让我们更加深入地理解了马克思的思想，他的演讲生动、丰富、深入、引人入胜。我们期待未来有更多的机会听到这样的讲座，深入了解这位伟大思想家的智慧。英国作为资本主义发展的先驱，见证了劳资关系变化的显著轨迹。随着时间的推移，欧洲大陆上如德、法等后起之秀，同样经历了这一转变，这一现象在全球范围内蔓延开来。而在大西洋彼岸的美国，随着奴隶制的废除，资本关系和土地所有权关系的变化逐渐浮出水面。这无疑是世界历史发展长河中的必然现象，标志着时代的变迁，无法被任何力量所掩盖。即便统治阶级善于运用权力，也无法忽视这一趋势，因为他们已经感受到社会的变化并非静止不动，而是一个不断演化的有机体。
马克思身处英国伦敦时敏锐地观察到，尽管英国率先实行资本主义制度并取得了巨大的发展成果，但工人阶级的处境仍然严峻。有人误认为德国由于资本体制和生产方式相对落后，社会矛盾并不显著。马克思却尖锐地指出，工业发达国家所展现的不过是未来的影子，落后的国家将走向相同的道路。马克思的呼吁充满紧迫感，提醒人们不应自欺欺人。在这一背景下，各国应相互借鉴和学习，实现共同发展。这是马克思在撰写《资本论》时所处的时代背景和社会状况的重要体现。
马克思贯彻的辩证法本质是批判的和革命的。这种辩证法的发展并非简单的重复或强调，而是在原有基础上的变革和超越。这种发展体现在马克思对政治经济学以外的形而上学的研究中。《资本论》的理论核心并不是凭空而生的，它是斯密和李嘉图学说的必然发展。马克思特别重视这一评价，并在第二版《跋》中提及。这种发展得益于马克思对辩证法的深入和创新实践。辩证法在德国古典哲学中取得了丰硕的成果，特别是在黑格尔那里达到了巅峰之境。马克思在此基础上不断超越和发展辩证法理论。他在辩证哲学基础上对资本主义进行了批判性研究，并取得了巨大进展。他以一种冷静的眼光审视资本时代的现实，既肯定资产阶级的历史作用，又批判其存在的矛盾和问题。他强调对资本的研究需要基于事实和逻辑进行理性的分析和批判。
在《资本论》中，马克思运用多种研究方法对资本的运行逻辑进行深入研究。他所研究的是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以及与之相适应的生产关系和交换关系。他提炼出了一系列社会认识方法，如普照光方法、从后思索方法等。这些方法体现了马克思对资本运行的逻辑的科学把握和理解。我国最早的《资本论》中文译本封面资料图片见证了这一理论在中国的传播和影响。按照这些科学的研究方法，我们可以更深入地理解资本的本质和运行规律。
马克思的思想和理论为我们提供了独特的视角来审视和理解资本主义的发展和演变。他的理论不仅揭示了资本主义的内在矛盾和问题，也为我们提供了批判和改革资本主义的思路和方法。马克思的深刻洞察对于我们理解现代社会及其发展历程具有重要意义。他注意到，在任何社会形式中，总有一种生产占据主导地位，影响着其他一切生产的关系。这种主导地位的生产方式，如同普照的光，掩盖了其他色彩，改变了它们的特点。这种理解为我们揭示了现代社会的经济基础，即资本主义的生产方式及其对社会其他领域的影响。
进一步说，马克思提出对人类生活形式的科学分析总是采取与实际发展相反的道路。他从发展的结果开始思考，强调对后续事件的理解基于已有的知识和经验。这一观点启示我们，在理解和分析社会现象时，需要从已有的知识和经验出发，结合实际情况进行深入思考。
关于“人体解剖对于猴体解剖是一把钥匙”，马克思强调了从高级到低级的研究方法的重要性。他提出，只有在对高级形式有了深入理解之后，才能理解低级形式的表现。这一观点提醒我们，在研究复杂的社会现象时，需要先从整体和高级阶段出发，逐步深入理解其各个部分和阶段。
《资本论》作为对资本时代的最深刻批判，为我们提供了理解资本主义经济及其危机的视角。通过对资本的研究，马克思揭示了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结构和关系，为我们理解当代全球化态势的推进和变化提供了重要参考。
在构建《资本论》的叙述方法时，马克思注重结构、术语、引证、表述、修订、翻译、辩驳和理解等方面。这一方法体现了马克思对辩证法的把握和现代形态的推进。这种叙述方法不仅为我们理解《资本论》提供了框架，也为我们分析其他社会现象提供了有益的工具。
在今天，面对复杂多变的社会现实，《资本论》的借鉴价值不容忽视。我们应当倾听马克思的声音，深入理解他的思想，以期从中获得启示和借鉴。通过深入研究资本时代和《资本论》，我们可以更好地理解现代社会的发展历程，把握社会发展的规律，为未来的社会发展提供有益的参考。我们也应当意识到，“追求真理”并非易事，需要我们不断努力、学习和。顺应历史发展：全球化趋势下的必然性与挑战
资本的力量打破了国家与民族的界限，推动世界走向全球化。这一过程既是历史的必然，也是充满矛盾的旅程。全球化如同一把双刃剑，既为世界带来繁荣，也埋下了危机的种子。当危机爆发时，那些由全球化带来的问题将更加凸显，引发对全球化的质疑和抵制。马克思的分析告诉我们，全球化是世界历史发展的“铁的必然性”，是不可逆转的趋势。
面对这一趋势，我们应自觉顺应并积极融入，在此基础上构建开放而包容的国家关系。这样的态度不仅有利于世界的总体发展，也必将惠及各国民族的进步。全球化的世界要求我们以更广阔的视野和更深层次的思考来面对挑战，我们需要寻找创造和突破。
马克思通过《资本论》完成了对古典经济学的超越。他的伟大之处在于，不仅从哲学领域实现了革命性的变革，更将这一变革落实到资本运动的具体环节、过程和机制中。过去我们对马克思政治经济学与古典经济学之间的关系理解有所偏颇，往往只关注劳动价值论、剩余价值来源等问题上的观点是否一致。马克思的把握更为全面，他深入经济学家们的著述，从中汲取灵感，并将其与时代的变迁和历史的发展相结合。
马克思的政治经济学建立在唯物主义辩证方法之上，致力于无产阶级和劳苦大众的解放。但若仅停留在外在的批判和激进的行动上，是远远不够的。我们需要深入到资本主义经济的运行机制和环节中，寻找真正的解决方案。古典经济学的给予马克思深刻的启示，而他则在此基础上进行创新，走出了一条思想创新的“惯常路径”。
我们当代社会需要像马克思那样的思想巨匠，他们超越个人功利，放眼世界趋势，深究历史真相，理性评估现实，热忱未来。面对复杂的问题，我们需要具有深厚文化背景和高度专业素质的人才，他们具备理性批判精神和高尚的道义担当，敢于和擅长剖析社会现象，积极关注和参与世界性重大问题的处理。
马克思在研究政治经济学和撰写《资本论》的过程中，展现出了宽广的视野、整体性的思维、深刻的历史感和顽强的意志力。这些都是人类最宝贵的精神财富，值得我们倍加珍视和弘扬。在这个时代，我们需要更多的思想家和行动者，共同面对全球化的挑战，共同创造美好的未来。
（有所删节，完整内容请参见《北京大学学报》2021年第5期。光明日报于2021年11月20日在第10版刊登。）